哈佛大学图书馆重组风波

2011年9月,哈佛大学图书馆理事会(Harvard Library Board)批准了对哈佛大学73座图书馆进行重组的计划。这份计划将按照馆藏需求、内容、服务领域和特定的活动把这73座图书馆分成5组(affinity group),并且统一在“哈佛大学图书馆”(Harvard Library)的名称之下,以便增进各座图书馆之间的协作和效率。这5组分别为:(完整的组织结构图,请参考此PDF文件

  • 第一组:涉及实践中的理论引用的图书馆(比如,法律图书馆)
  • 第二组:涉及物理和生命科学的图书馆(比如,医学院图书馆)
  • 第三组:关注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领域的图书馆(比如,Widener和Lamont图书馆)
  • 第四组:关注艺术和文化的图书馆(比如,Loeb音乐图书馆)
  • 第五组:特殊馆藏的图书馆(比如,大学档案馆)

但是根据图书馆未来的组织结构图中的说明,每座图书馆仍然属于所在的院系。我个人其实不太确定这种双头的管理是不是一种有效的方式。另外,突然想起去年图书馆学博士生论坛中,北大图书馆的朱强馆长提到“哈佛大学70多座图书馆整合到30余座”(参见本人博客),我有点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2011年9月制定的时间表,2011年8月开始,哈佛大学图书馆将制定一个完整的重组方案,而这个方案在2012年1月开始将正式推行,然后在2013年评估推行的初步结果。

【以上,参见LibraryJournal在去年10月的报道:Harvard Moves Ahead with Library Reorgan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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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今年,政策开始执行之后却引发了哈佛大学图书馆员的严重不安。【参见LibraryJournal的报道。】

原因是在1月19号,有人最先在Twitter和其他网站上爆料:所有的哈佛图书馆员都实际上处于失业状态(pink slips),他们被要求在一个网站上重新填写简历和所拥有的技能,等待在图书馆中重新申请工作。(比如这个Google+的帖子,这里依然保持了最开始的内容,不过作者提示我们已经有了消息;而且Twitter上也出现了#hlth的标签来跟踪这件事)

不过随后,图书馆方面澄清了事情。在图书馆发出的1月19号举行的一个会议记录中,图书馆的senior associate provost(不知道这个头衔该怎么翻译)Mary Lee Kennedy以及新哈佛大学图书馆的第一任执行主任(executive director)Helen Shenton向哈佛的图书馆员介绍了这个项目的更多细节,比如新哈佛大学图书馆将在7月开馆,以及小组将负责大学范围内的馆藏开发政策。

在接下来的流程方面,1月24日,图书馆的领导将向理事会进行最后的改革方案的推荐,理事会批准后将上报给学校。最终组织方案有望在2月中旬确定。虽然还有很多内容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新的图书馆将不再需要现在这么多的员工,为此,大学将进行一些自愿和强制的减员措施。(图书馆建立了Change Management and Career Development页面来提供相关的信息。)另外一个可以肯定的事情是新馆将有不同的岗位,一些本地图书馆的岗位将成为“Shared Services”。所有图书馆员都可以竞聘新的岗位,大学将优先选择目前本馆的符合岗位要求的员工。如果新的岗位和目前存在适度的技能落差,大学将提供员工的培训和支持。为此,如前所述,所有员工都需要重新提供个人简历、技能和工作偏好,以便作为接下来程序的参考。图书馆还提供了workshop和谈话会以便帮助所有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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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这件事在博客圈引发了很大的动静。(技术原因,本人未能关注Twitter)

哈佛大学的图书馆员Tom(我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在博客里分享了他参会的亲身经历。(题目很有趣,叫做“图书馆员大屠杀”,The Great Librarian Massacre)他表达了多重的不满:并不只是因为每个人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本次会议几乎没有提供实质的答案);另一方面,留下的人,也势必将面临更大的工作量,来维持当前图书馆的工作。另外他也提到Robert Darnton今年已经从哈佛图书馆馆长的位置上退休,但是仍然在图书馆变革委员会(Library Transition board)中任职。

斯坦福大学图书馆的图书馆员Chris Bourg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跟踪并且汇总了相关的信息。(Feral Librarian: What’s happening at Harvard?以及Feral Librarian: Update on What’s happening at Harvard,两篇都可能有墙)在1月25日更新的第二篇博文中,他也对于哈佛大学图书馆管理层不明智的管理方式颇有微词,认为虽然他们处于很困难的位置上,而且公布1月19日的会议公告是很好的做法,但是正是总体的缺乏信息和一些信息造成的误解让哈佛的图书馆员产生了恐慌。(比如,其实新图书馆的图书馆员人数减少是在两年前就基本确定的事情,但是今天仍然没有提供更多的细节)另外在这篇博客中,他汇总了很多其他人对这件事的评论。田纳西大学的图书馆员Colleen Harris也在博客里表达(有墙)了相似的不满。

Gavia Libraria博客的作者(一位匿名的大学图书馆员?)则用“消除人员和空间上的坏账”这个大学图书馆的趋势作为框架分析了这件事。最后一句话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小心图书馆中的博士后吧,但这不是因为他们是博士,也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图书馆学硕士的学位,而是因为他们拿的都是1-2年的短期合同,在这之后它们就会被像垃圾一样扔掉。”

图书馆员Jonathan Rochkind在她的博客Bibliographic Wilderness上发表了一个更宏观而且悲观的评论(可能有墙),认为哈佛大学的改革是非常必要的,因为它们现在的结构是差不多80年前留下的,而且它们的改革可能也是图书馆员努力争取未来的最好的一种可能,但是这样的改革就是会很疼,而且未来仍未可知。

——————Nalsi的评论——————

不管作为一名现在中国图书馆的从业者,还是作为一个即将进入美国图书馆领域的人,我都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在美国,图书馆的改变已经不可避免,具体每一位图书馆员的未来最多只能说是不确定的。虽然我确实没有这个自信认为美国正在发生的一定等于中国的未来,但是这件事背后的某些经济和文化结构可能不可避免的在若干年之后也发生在我们这里。那么到时候,恐怕我们也不得不面临这样(或者其他形式的)再次改革的阵痛。在这个意义上,我希望这个故事能够给我们的社区一些启发吧。